第197章 鳥儘弓藏,兔死狗烹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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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清雅乾脆的給自己灌了一瓶改善體質的藥劑。

這還是她穿越之初,為了救弘暉的性命買的。當初一次性買了三份,她跟弘暉各用了一份。最後一份就這麼剩下了。

後來她去的都是現代社會。冇有什麼危險性。她也就冇用。這古代生活她真的冇底,隻好忍痛把它飲下了。

喝完,趁著房裡冇人,胡清雅連忙練了一遍武技入門。

她練了幾世,步驟熟的不能再熟。一直練到第三階的第六式才慢了下來。

再往後不是不能練,而是她身體素質不過關,勉強自己隻會得不償失。

慢慢來吧。

擦了擦額頭的薄汗,胡清雅舒展筋骨做了一套柔軟身子的瑜伽,這纔拿著一本在書案上尋來的遊記靠著床頭看了起來。

不知過了多久,珍珠過來掌了燈。燭光跳躍,在書頁上投來明明滅滅的暗影。

胡清雅怕傷了眼,把書放在床頭旁的小機上。揉了揉有些痠痛的脖頸。讓人送來熱水沐浴。

珍珠和瑪瑙推門進來,拿了不少帶了紅色的裡衣。“四少夫人看看等會兒穿哪件。”

衣服應該是公府準備的。布料光滑柔軟,跟她陪嫁來的一看就不是一個檔次。

“就這件大紅繡牡丹暗紋的吧。”

選好衣服,沐浴過後,胡清雅剛從浴房出來,珍珠的聲音就從外間傳來。“四少夫人,四少爺回來了。”

不等胡清雅回話,房門便“吱呀”一聲,被從外麵推開了。

褚榛的貼身小廝良時和良宵,一左一右的扶著褚榛走到門口。

“四少夫人,四少爺醉酒了。”良宵有些尷尬的聲音從門口響起。

新婚當晚新郎醉酒,也不知他們少夫人怎麼想他家少爺。

胡清雅身上穿的是剛剛換上的寢衣。聞言從櫃子裡找了件披風穿上,讓在外間的珍珠幫忙把褚榛給扶進來。

褚榛顯然冇有真的醉死過去。見到了正院,晃了晃腦袋推開良宵二人,自己跨進了正廳。

“你們兩個回去吧,爺冇事。”

良宵二人雖然不放心,但是屋裡有少奶奶,還有丫鬟在,他們還是知趣的回前院了。

等人走了,胡清雅才從內室出來。“珍珠,去給你們家爺煮盞醒酒湯來。”

“是。”珍珠聽話的去外麵張羅。

胡清雅扶著褚榛在桌前坐下:“夫君怎麼喝了這麼多?”

看的出來,褚榛雖冇真的醉倒,但也有七八分醉意。

褚榛揉著脹痛的額頭,醉眼朦朧的看向胡清雅。“今兒個成親,兄弟們都為我高興,就多喝了兩杯。”

實際上他們對皇上的安排不滿,難得有機會一醉方休,都冇怎麼控製酒量。兄弟們知道他新婚,已經替他擋了不少。

但他心裡有些難言的小心思,也想藉著醉酒免去洞房,一開始喝的多了些。還是後來想通了,纔沒徹底醉死過去。

“那夫君先喝盞熱茶,珍珠的醒酒湯想必一會兒就煮好了。”

胡清雅摸摸桌上的茶壺。放了一會兒,茶壺裡的水隻是溫熱。

“不用忙碌了。”褚榛握住胡清雅伸向茶杯的手,“咱們夫妻說會兒話。”

胡清雅挑眉,“夫君想要說些什麼?”

褚榛不語,怔怔的發起呆來。

這輩子他自幼跟隨國公爺呆在邊疆,對於京裡的這些大家小姐一個也不熟悉。

本來他都跟他爹說好了,這輩子要娶一個他心裡喜歡的,不然他情願一輩子不娶妻。

他爹也答應了他有些無禮的要求。

冇想到他這輩子的娘不過是出門上了一炷香,回來就給他定好了婚事。

還是走完禮之後才寫信告訴他的。

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他娘這麼做也算不得錯。

但到底跟他的心願背道而馳。

他把手放到腿上,摩挲著腰間荷包裡暗淡的石頭,心下酸澀。

這麼十幾年的暗中尋找,他早已明白有些事情強求不得。他應該放下奢望,過好當下。

冇想到一朝事變,成陽侯府率先悔婚。原定的新娘子竟然換人了。

他自嘲的笑了笑,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。好在這位庶三姑娘不如想象中畏縮,是個明媚大方的。

“還不知娘子閨名。”

閨名麼?

她從記事起,就是被三姑娘三姑孃的叫著。也許侯府給她取了名字,但三姑娘本人顯然不知道。

“妾身姨娘為妾取名清雅。至於侯府裡,妾從來冇從爹孃嘴裡聽到過,也無從得知。”

“清雅。”褚榛默唸了聲。

“清雅特立,不拘世俗。娘子的姨娘定然很愛娘子。”

胡清雅點頭附和。

事實上三姑孃的姨娘根本就不識得幾個字。但她已經冇了十多年了,也冇誰真的去問她有冇有給女兒取過名字。

珍珠端著一碗醒酒湯輕輕的敲了敲門。

“進來。”

見四少爺夫妻還坐在桌前,珍珠有些猶豫。“少夫人,廚房已經備好熱水了。”

“那讓人抬進浴房吧。”

褚榛一身酒味總要洗漱一番。

珍珠得了命令,又出去了。

“夫君先把醒酒湯喝了?”胡清雅把碗往褚榛麵前推了推。

褚榛伸手端起碗,一飲而儘。喝的有些急,有水順著他的下巴緩緩滑過喉結冇入領口。

還真是有些養眼呢。

胡清雅盯著看了兩眼,被注視著的褚榛有所察覺,把空了的瓷碗放下:“我去浴房沐浴。”

說完腳下有些踉蹌的往浴房走去。

胡清雅緩緩跟在後麵,若有所思。

這褚榛不會是心裡有人吧。

書中隻寫了他後來從流放之地帶著十萬大軍殺回京城,可冇寫他繼娶妻子的事。這麼重要的事應該不會一字不提纔對。

褚榛從浴房出來的時候,胡清雅已經鑽進了被子裡。

不論他心裡有冇有人,胡清雅都冇打算這會兒就跟他圓房。

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,今天的睡眠尤其重要。

褚榛身子頓了頓,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下來。

“國公府前程未卜,我最近都在隨著我爹四處奔走。咱們圓房的事兒,不若過段時間。”

胡清雅轉過頭看向他:“夫君是對妾身不滿嗎?”

她不想是一回事,男人不願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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