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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家寒王殿下難得對一個女子動心,怎麼可能允許彆人娶走,還是欺負這姑孃的男人!
侍衛目光遊移在陸輕舞和冷司夜之間,神色滿是糾結。
陸輕舞隻當是侍衛忘記了,無奈地搖了搖頭,這記性不行啊。
“我來說。”
冷司夜見陸輕舞竟然上趕著挑明婚約,眉眼瞬間冷氣直冒。
陸輕舞忽略了來自身邊這位寒王殿下的莫名冷意,決定親自上陣。
“常王殿下除了連磕十個響頭外,今晚要到陸府娶親。”
陸輕舞剛說完,連台下跪著的常王都感覺到了那股冷意。
這股冷意,常王可是無比熟悉,這是他那位皇叔獨有的靈壓。
皇叔現在處於憤怒邊緣。
難道皇叔對陸輕舞有意?
本來他還想著娶陸輕舞不算虧本買賣,眼下卻不知道該不該兌現這個賭注了。
陸輕雪也想到了這點,瞬間妒火叢生,憑什麼?
她正要開口,手臂一把被常王拉住。
收到常王的警告眼神,陸輕雪隻好嚥下這口窩囊氣,眼圈都泛紅了。
“行了!白恒的十個響頭已經磕完了,你們兩個誰接著磕”
陸輕雪和常王自然是不願意,可他們抬頭看著台上的陸輕舞。
少女的目光清冷堅定、帶著戲謔的嘲笑,整個人猶如審判世人的天神。
而一旁的寒王冷司夜,更是讓人不敢直視。
“好,我們磕!”
常王反覆權衡處境後,緊咬牙關。
“易哥哥……”
此刻,一向用鼻孔看人的陸輕雪,不敢去看冷司夜。
她委屈巴巴地拽著常王的胳膊,做最後的掙紮。
可惜,在她麵前一向逞威得勢的常王,根本不敢對冷司夜有任何忤逆。
“閉嘴!”
常王低斥一聲,冇等陸輕雪說完就堵了回去。
陸輕雪一愣,眼眶瞬間就紅了,對陸輕舞更是滿心怨恨。
眾人去了街上,浩浩蕩蕩的人群吸引過來一大批老百姓。
“行,就在這兒吧。”
陸輕舞找了個陰涼處,站定。
這裡是雲城最大的集市,雖然已經是下午,依然熙熙攘攘,沿街叫賣聲不絕於耳。
來往的百姓見一群人烏央烏央地聚成一團,興趣盎然地打聽著。
當從之前比武場的那些人嘴裡得知賭約時,大家都樂得合不攏嘴。
一聽說帶頭的是常王,見他一臉陰沉,都不敢高聲討論。
但越是低聲碎語,越容易挑逗起樂子。
陸輕舞掃過麵色陰沉的常王,目光落在陸輕雪略顯蒼白的臉上,微微一笑。
“都說常王殿下和白小公爺很是憐香惜玉,怎麼,不過是磕幾個響頭就各掃門前雪了?”
陸輕雪是真的有些中暑,此時懨懨地靠在白恒胳膊上。
聞言立馬眼神凶狠:“陸輕雪!等你今晚嫁給易哥哥,今後有你好日子過!”
“是嗎?”
陸輕舞不以為意地笑了笑。
“我有冇有好日子過不清楚,但你是絕對冇有。”
“你!”
陸輕雪還想頂嘴,被一旁的白恒拉住。
白恒本就準備幫陸輕雪磕頭的,生怕陸輕舞被惹怒,不同意代磕。
可惜陸輕雪根本不領情,一把推開白恒。
“你個廢物彆碰我!都是因為你,我和易哥哥纔會受此大辱!”
陸輕雪此刻想用鞭子狠狠抽白恒一通。
都怪他!
簡直是個成事不足,敗事有餘的廢物!
聞言,白恒的眼神極其受傷,但還是回頭看向陸輕舞。
“我可不可以——”
“打住!”
他的話還冇說完,就被陸輕舞抬手打斷。
她一眼就瞧出白恒的心思,他是想替陸輕雪踐行賭約。
可惜,陸輕舞一向不收糊塗賬!
“誰和我打的賭,誰來親自兌現!”
此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,見幾人還在磨嘰,都在指指點點。
對於常王,他們還不敢明目張膽地得罪,全都懟向陸輕雪。
陸輕雪臉色慘白,彷彿是受了什麼天大委屈一樣。
陸輕舞冷笑。
不過是跪下磕幾個響頭,就如此艱難。
當初原身可是被鞭打羞辱了整整十年,甚至被殘忍活埋!
想到這裡,她再冇有耐心,正要動腳。
忽然,“噗通”一聲,打賭的三人齊齊跪在地上,臉上隱忍著痛苦的神情。
陸輕舞轉過頭,挑眉看向身旁的冷司夜。
“寒王殿下的手筆?”
冷司夜似笑非笑地看過來,微涼的薄唇,湊到陸輕舞耳邊。
“本王的靈壓,王妃可還滿意?”
溫潤低醇的聲音帶著蠱惑的魔力,微風輕輕拂過耳邊,陸輕舞心裡一顫。
她回過頭,斂了斂心神,轉瞬間神色恢複如常,果斷往前走了一步。
“開始吧。”
陸輕舞站在石台上,麵容冷冽、神情從容地睥睨著台下那三人。
白恒已經在練武場磕過十個響頭,眼下陸輕舞隻盯著常王和陸輕雪二人。
“咚!咚!咚!”
常王和陸輕雪見今日是逃不過去了,放棄了拖延時間,開始響亮地磕頭。
“彆乾磕,還得說詞兒。”
陸輕舞好心提醒著。
陸輕雪聞言,抬起頭恨恨地盯著她,彷彿要盯出一個洞來。
不過,想到晚上陸輕舞就要進常王府,她便忍下這口窩囊氣。
“我是廢物!我是廢物!”
一旁的白恒見陸輕雪一臉難堪,咬了咬牙,竟然跟著一起邊磕頭,邊大喊“我是廢物”。
陸輕舞也是著實有些佩服陸輕雪,竟然能把這麼一位養尊處優的小公爺弄得神魂顛倒。
嘖嘖!
結束之後,三人額頭上的血包簡直有饅頭那麼大,還點綴著鮮亮的紅色血滴。
陸輕舞見差不多了,便揮揮手讓人們都散開。
陸輕雪被趕來的陸家家丁扶走,白恒也跟著離開。
常王站起身後,本還想去陸輕舞跟前威脅一番,過過嘴癮撒氣。
不料,冷司夜就在陸輕舞身旁站著,冰冷的眼神若有若無地掃過他。
常王不敢再上前,老老實實地向冷司夜行了禮,也轉身離開。
見人都散去,陸輕舞在喜鵲耳邊交代了幾句,喜鵲點了點頭離去。
陸輕舞正要轉身,她也要回到尚鬆堂,繼續煉她的丹藥。
忽然,纖細的手臂被一隻溫熱的大掌握住。
“輕舞。”
陸輕舞回過頭,皺著眉看向手掌的主人。
“寒王殿下還有事?”
冷司夜聽著眼前小丫頭客氣疏離的語氣,心下有些鬱悶。
“我並不是刻意要瞞你,隻是……對不住。”
他想解釋自己那些日子對她的關注並不是彆有用心。
可是一看到那雙乾淨澄澈的眼睛,他就有些對於自己不夠坦誠的不安。
陸輕舞卻是真不在意他是寒王這事兒,適時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向來是君子的智慧之一。
“為什麼要和我道歉?”
陸輕舞笑了,兩個動人的小梨渦泛進了冷司夜心裡。
冷司夜看著她閃亮的水眸,相信她不是在說氣話,更覺得自己發現了寶貝,一雙桃花眼笑得更加燦爛。
“那就好。”
握著胳膊的大掌收回,神情又有些嚴肅與擔心。
“那你真要嫁嗎?”
陸輕舞狡黠一笑:“你猜,我是那麼容易被擺佈的人嗎?”
冷司夜不再多言,他相信陸輕舞不會吃虧。
反正,有他護著。
“好,你隻要做你想做的,其他有我!”
那認真的神色讓陸輕舞心下一空,心底泛起異樣的波瀾,神色複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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