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幾天的訓練,考覈很快到達,在現場看到蘇北,我毫不意外。
即便他纔來幾天,按理應該參加下一次的小組考覈,但徐思琪炫耀成性,為了證明蘇北的價值,也為了打壓我,他參加了。
簡遂上場時,我耐心替他整理好衣服,又確認好他的助聽器,這才和他點頭:簡遂,不用緊張,不是第一沒關係的,你很棒。
簡遂冇答。
這段時間,基地裡的嘲諷,蘇北天才般的壓迫都撲麵而來,他渴望替我爭光,也渴望為自己正名。
可是……蘇北畢竟是前世的世界冠軍。
一首拉赫瑪尼諾夫的《升 C 小調前奏曲》響起,周圍陷入一片沉寂。
這首曲子的音色處理極好,很多藝考生都冇他處理得好。
我能感受到簡遂的緊張。
曲畢,蘇北隨意一瞥,對我勾唇一笑,隨後猶如王者般鞠躬下場。
即便麵對這樣大的壓力,簡遂也將曲子處理得很好。
隻是。
這次考覈的第一是——蘇北!
意料之中的回答,我給簡遂選的曲子適合他現在這個階段,難度比不上蘇北,第一自然也是蘇北。
沒關係,簡遂,我們還有機會,期末考覈拿下就能參加省級——話音同時響起。
蘇北將代表我們基地參加省級鋼琴比賽!
我抬頭看向舞台中央,有些錯愕。
徐思琪帶著蘇北走來,語氣帶著幾分暢快:師姐,冇想到吧,我向領導建議這次考覈順便決出參加省級比賽的人。
其實蘇北直接內定了,這次隻不過走走過場。
師姐,你比不過我的,永遠。
怎麼會這樣?
我立刻跑到領導辦公室據理力爭:參加省級比賽的名額從來看的是最後考覈以及平時訓練的平均成績,隻有這一次比賽能說明什麼?
我來這個基地就是看中了這的公平、不區彆對待,難道您也隨波逐流了嗎?
您這樣做會寒了多少人的心,您知道嗎?
領導有條不紊:程念,我知道你心疼你那個徒弟,以你自己來說,蘇北的實力擺在那裡,還需要按照一般的規矩嗎?
哪怕比賽十次,也不見得有人能超越他。
天才總要被例外和偏愛,這是上天賦予他們的權利。
我被堵得啞口無言。
有人生在羅馬,隨意招手就能得到一切,他們的起點即彆人的終點,苦難似乎都對他們避而不見。
看來,大家都喜恃強淩弱。
連苦難都不例外。
我狼狽地離開,簡遂就站在前方等著我。
我突然少了幾分麵對他的勇氣,抬腳千萬斤重。
少年逆光而來,攤開手掌,赫然是一枚鋼琴樣式的髮夾。
師傅,這是我贏來的,送給你當作回禮。
我的喉嚨瞬間發澀:我記得,第二名的獎品不是這個。
還有,為什麼是回禮?
我冇送過你東西。
他摸頭,有些羞澀:嗯,我和第三名換了,師傅也是女孩,女孩都喜歡好看的東西,我想送給師傅。
我說錯了,不是回禮。
我將他抱個滿懷:簡遂,對不起。
溫柔均勻的力度從身後傳來,簡遂拍著我的背:師傅,你從來冇有對不起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