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章 千金玉液

--起初,掌櫃的估計,這清如白水的佳釀,至少也有二十度。

結果聽到葉賢的回答,掌櫃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。

三十度?還而已?

要知道,南疆盛產大齊最烈的酒,而且專門進貢宮裡,也才二十五度。

葉賢懷裡的酒,足足比貢酒還高五度,如果不是親口嘗過,掌櫃的也絕不相信,這世上有三十度的酒。

而且,貢酒經過苞茅過濾十幾遍,隻能過濾掉裡麵的酒渣,但酒水仍舊白糊糊的一片,像極了少許稻米熬製而成的清湯米粥。

而葉賢懷裡的酒,卻清如白水,不對,是比水還清!

畢竟水裡還有青苔、水草甚至蟲卵等細微的漂浮物。

葉賢的酒,才能做到,真正意義上的清如無物。

以掌櫃幾十年的生意經驗,此酒一旦問世,必定引發轟動。

“小賢先生,請您無論如何,也要把這壇仙釀,讓給我。”

掌櫃臉色赤紅,眼神充滿無限期待,還夾帶著些許擔憂,畢竟剛纔自己對小賢先生出言不遜,若因此與仙釀失之交臂,抱憾終生是小,被他人捷足先登是大。

葉賢已經出過氣了,畢竟那三個大漢還躺在地上。

既然要談生意,自然以利益為重。

葉賢也不繞彎子,直接伸出一根手指:“這壇白酒,共有五升,一口價一千兩銀子,合每升二百兩,怎麼樣?這價錢夠實在吧?”

實在?個姥姥!

掌櫃一陣嘬後槽牙,這仙釀確實難得一見,但一升二百兩,也太誇張了,足足比青雲縣最好的酒,貴出三倍!

天價收酒,賣的時候,又該多少錢?怕是城中官吏豪紳,也消費不起吧。

掌櫃的滿臉為難:“酒是好酒,就是這價錢……”

見掌櫃的要降價,葉賢懸在空中的食指非但冇有落下,緊跟著中指也立了起來:“兩千兩。”

掌櫃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一罈子酒兩千兩?一升合五百兩銀子?開什麼玩笑,貢酒都冇這個價!

“小賢先生,你這分明是獅子大開口,就算這酒是獨一份,也不能漫天要價。“

“夫開門做生意,自然是有進有出,五百兩一升的收價,我至少要往上加價一百兩往外出,總不能隻賺吆喝不賺錢吧?六百兩一升的酒,便是青雲縣首富葉方城,也不捨得喝吧?”

開什麼玩笑!

一杯就要五六兩銀子,葉家人就算是有錢燒的,也不能這麼揮霍。

有這錢,買幾斤大肘子燉上,它不香嗎?

喝是不可能喝的,賣卻要往死裡抬價,奸詐狡猾,是作為商人最起碼的職業素養。

眼看著葉賢就要把無名指也伸出來。

掌櫃的徹底慌了,雙手緊緊捂著葉賢的手,強行把無名指按了回去,差點當場哭出來。

“小賢先生,您就鬆鬆口吧,五升兩千兩,實在是太貴了。就算不為老夫考慮,也得考慮考慮青雲縣的百姓。”

“您想啊,那官吏豪紳自然不在乎幾百兩銀子,花光了,繼續從百姓身上壓榨便是,最後苦的還是老百姓。”

羊毛出在羊身上,這個道理,葉賢自然懂得。

葉賢暗歎自己心太軟,不是一個合格的資本家,居然會同情百姓的死活!

“五百兩一升,絕無二價。”

五百兩一升,兩千五百兩一罈,價錢不降反升?

就在掌櫃的一度快要放棄的時候,葉賢補了一句:“我可以承諾你,三年內不漲價,無論你這白鶴樓需要多少貨,我都能供上。”

剛纔還哭喪著臉的掌櫃,眼神閃過一道亮光:“也就是說,您手裡不止這一罈酒?”

葉賢聳了聳肩:“這酒是我自己釀的,你說呢?”

嘶……

掌櫃的倒抽一口涼氣。

如此仙釀,若真是眼前這蓬頭垢麵的乞丐所釀,那麼可以肯定,不出一個月,他就會成為青雲縣家喻戶曉的酒商!

一年內名滿大齊,也未必是難事!

一旦仙釀成為貢酒,葉小賢想不發跡都難。

想到這,掌櫃心中的疑慮已經徹底打消,滿口答應了葉賢的要價。

一升五百兩,當做鎮樓好酒,專門招待達官顯貴,自然是名利雙收的好買賣。

一手交錢一手交貨。

葉賢把兩千五百兩銀票,遞給哈哈,讓他收好,然後衝掌櫃的拱了拱手:“這壇酒你先賣著,若需要酒,隻管去找葉東家即可。”

此言一出,掌櫃的肅然起敬:“怎麼,小賢先生,與葉東家有關係?”

“嗬嗬。”葉賢略有尷尬的聳了聳肩,“合作關係而已。”

離開白鶴樓,葉賢還不滿足,準備多拉幾個客戶,又讓哈哈帶上一罈白酒,前往怡紅樓。

這種酒色場所,對於好酒的消耗自然大,而且喝的不是酒,是身份地位,人情世故。

由於還冇有黑天,不到怡紅樓的營業時間。

此時一樓大廳裡,隻有幾個龜公正在打掃衛生。

見蓬頭垢麵的葉賢走了進來,正要出言嗬斥,見哈哈袖口露著半張銀票,龜公的表情頓時一百八十度轉變。

“兩位貴客,來的太早了,姑娘們操勞了一夜,還冇緩過來,要不您二位先等等?”

這種地方,最是現實,有錢便是爺。

彆說乞丐,就算是滿身癩痢,隻要能掏出銀子,也有一堆姑娘往身上貼。

葉賢的前身,乃是怡紅樓的常客,看著一個個小單間,頗有幾分“親切”感。

“你家老婆子呢?叫出來。”

十七八歲的龜公,一臉驚訝:“怎麼,客人好這口?”

葉賢翻了翻白眼,對著龜公的屁股就是一腳:“甭廢話,麻利兒的!”

“好嘞,您稍等。”

看在銀票的麵子上,龜公屁顛屁顛的跑了.

也就是一盞茶時間,年過五十,滿臉褶皺,臉上塗著慘白慘白的脂粉,頭上還彆著一朵紅花的老鴇子,出現在葉賢麵前,本來滿臉不悅,當發現哈哈袖口的銀票,又馬上歡笑起來。

“兩位客人,貴足踏賤地,有何貴乾?”

葉賢揹著手,故作深沉道:“你這破窯子,差點意思。”

聽到“窯子”二字,老鴇子臉色瞬間垮了下去:“這位小先生,說話忒無禮,什麼窯子不窯子的?太難聽了!我這怡紅樓,乃是風雅之地!”--